生命共同體

賽斯書,未知的實相 697節
「…生理上,身體細胞一同作用來形成個人的肉體結構時,這種”手足之情”在它們的合作裡本能地運作,在你們的觀點,你們對每個細胞之偉大”個人性”不會賞識,因為細胞合作得如此之好,以致你們認為它們當然沒有個人的獨特性。
然而,以另一種說法—社會的說法–你們尚未達成細胞所擁有同樣一種心靈的手足之情,所以,不瞭解你們世界的經驗是與自己個人經驗密切相連的,如果,你燒到手指,它立刻會痛,你的身體即刻進行合作性的冒險,在其中做了一些調整,使得傷口開始痊癒。如果”人類”的一部份受了傷,可能要有一會兒”你”才會感覺到痛,但人類的整個無意識結構會試著去療傷,你可以有意識的促進那個發展,而承認你與所有其他生物的手足之情,如果你這樣做,那痊癒會發生得更快。一種生物上的手足之情存在著,亦即在細胞層面上的內在同理心(inner empathy)把這族類的所有個人彼此相連,這是生物上理想化的結果,它存在於所有族類之內,並且連接著所有族類。
當它任何一個成員死於飢餓或疾病時,人類就會受苦,就好像一簇葉子”不快樂”的話,整株植物都會受害,以同樣方式,人類所有成員都會因任何組成他的那些個人快樂、健康及成就而受益。人類可以覺察到他存在於其中的廣大可能性媒介,因而有意識地選擇最適宜指向他最大成就”理想化”的可能性。人類的一部分無法長久地在另一部分的犧牲之下生長或發展。」
有時候,我會想,用賽斯或是薩滿的角度來看人與大自然的關係,以及人與宇宙的關係,賽斯與薩滿對這世界是一個完整的整體的解釋,讓我感覺在某個程度上,是偏向社會主義的理想境界(註),由人民平等共有、共享集合群體裡所有的利益與責任。
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主流的運作是資本主義,由少數的私人擁有大部份的資源,資本家透過其擁有資源再獲取更多資源,在最近Covid-19相關的新聞裡,一些北美人出門群聚抗議的事件,我想,就是資本主義之下,資源佔多者與資源佔少者之間的對抗,很明顯的階級對抗,因為,在沒有社會安全網下(安全網是社會主義的一種體現),能夠不愁收入帳單,安心地在家隔離的人,是社會階層中上的人,但中下階層的人並沒有辦法享有這種隔離的奢侈,迎面而來的是生死存亡的問題。
沒有社會安全網的中下階層,很自然地會在團體中製造出一個共主與一個共同的惡魔,加以踏伐,不論他們因為什麼論點集合起來,都明顯地反映出他們對生命延續的恐慌,人在恐慌的時候,就會做一些激進的事情來保護自己,這是一種應付創傷的反應行為。
當人們在面對未知的狀況時,很自然地,我們會帶進自己內在尚未覺察的創傷,並用我們習以為常的方式來處理未知的外在狀況,未知的環境常讓人感受到危機四伏,生存受到威脅,就像身在野外,面對一隻熊迎面而來,我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一切都未知,我們處理的方式可能是: 正面迎擊、逃跑或是僵住無法動彈,我們選擇的模式是習慣性的,有時候,根本就無法用大腦決定我們想要處理的方式,完全是本能地反應。
面對危險做出的反應,會在我們的身體裡產生巨大的能量,讓我們能逃跑或正面迎戰,但是,若我們就僵住呢? 這些能量會累積在身體裡的某些地方,在身體或心靈健康上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在大自然裡,我們看到動物在受到驚嚇之後,可能會做一些很有趣的舞蹈、甩動或彈跳,那是牠們把積在身體裡的能量散發出去的方式,但是,我們人忘記了與本能相連結,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時間或機會好好地發洩這些能量,以致於我們長期地扛著這些能量過日子。
這些能量會做一些有趣的事,它會在未來的日子裡,再一次創造類似的情境,讓人不斷地重覆事件,比如說,受到性侵的女孩成為妓女,或是,經歷過暴力事件的人,日後成為暴力者,生物天生就有想要療癒的天性,因此,人們會透過重演來化解創傷,佛洛依德曾經提出「重覆衝動」(repetition compulsion)的概念,他認為,人們會不停地讓自己置身於與最初創傷事件很類似的處境,一直到人們能夠學會新的解決方式為止。
如果,我們把面對創傷的重覆衝動由個人拉升至群體,一個群體裡的人集體地展現出他們共通的創傷,以各種不同社會運動的方式表現出來,試著回頭看看人類的歷史,不同的民族與群體歷經了多少創傷事件? 而這些創傷事件又以各種不同的型式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人類世界。
美國社會學家傑佛瑞.C. 亞歷山大(Jeffrey C. Alexender)提出了文化創傷(Cultural Trauma)的概念,他認為文化創傷發生在一個集體群體成員感覺他們遭到一個恐怖事件的殘害,這事件在集體心靈上造成了極大的傷痕,永久地烙印在他們的記憶裡,改變了他們對未來與認同感無法捥回的永久傷害。
想像,我們所有人都認同於一個或多個集體,在某些面向上,大家都感到自己內在有這種文化創傷,不論是得利者或失利者,得利者,舉殖民者後代的例子,白種人在殖民時代是巨大的得利者,但是,有許多白種人的後代對於這種造成傷害的過去,揹負著很深的愧疚,這也影響著他們的生活與選擇。
戰爭、對抗、對立、仇恨無法化解,並重覆發生,創傷就是根源,如賽斯上文所說,「如果”人類”的一部份受了傷,可能要有一會兒”你”才會感覺到痛,但人類的整個無意識結構會試著去療傷,你可以有意識的促進那個發展」透過重覆衝動,集體地,我們也都在無意識地重覆並試著要療傷,因此,才會有許多的對立、仇恨、對抗與戰爭發生。
我們再把視角拉回個人身上,我們需要從自身的創傷下手療癒,才能夠慢慢地把視角拉大到家庭的創傷、祖先的創傷,再到民族或文化的創傷之上。
我認為,理想化的社會主義是很吸引人的,誰會不想要有一個能夠資源共享共有的整體性的世界,但是,我們也都看到,帶著集體心靈創傷的人類硬是要社會主義發展的一些可怕歷史,我想,部份的原因是,人類還沒有成長到那個階段,我們無法要三歲小孩不搶玩具,主動分享。
如果要大部份的人類都能夠理解到我們是生命共同體,「人類的一部分無法長久地在另一部分的犧牲之下生長或發展」,我們需要能夠集體地一起療癒創傷,有覺知地、有意識地一起正式傷痛,而不再用對立的油去澆傷口,不再用仇恨的火去創造更多傷痛,我們的心靈需要長大,從三歲小孩的心靈年紀成長,慢慢成為大人,慢慢地了解,分享、溝通是安全的。
註: 近年談到社主義就會忍不住與共產主義相連結在一起,理論上,簡言兩者的不同在於,共產主義是由國家擁有控管所有資本資源,社會主義則是主張人民共同分享資本資源,社會主義有許多不同的派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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