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讀書 波特貝羅的女巫

最近在讀保羅.科爾賀(Paulo Coelho)的舊作「波特貝羅的女巫」(The Witch of Portobello)。

他長期以來都是我最喜歡的小說家之一,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在一個知名書店的應徵中,因為我分享了讀其中一本書–Eleven Minutes的心得,讓我應徵上該公司的行銷企劃部,雖然那份工作沒有長久,還是以心碎的方式結尾,但是,這是保羅.科爾賀帶給我的一份禮物與生命歷程,現在想想,那段無緣的工作開始與結束和Eleven Minutes女主角帶著滿心歡喜迎向真愛,結果換來滿是心碎的狀況有些類似XD~~早知道應該分享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也許,這樣帶進工作最初的意念設定會有所不同,哈哈。

波特貝羅的女巫已經出版多年,但當時卻一直沒有想要讀它,因為,我對「女巫」兩字有成見,誰知道,15年之後,這本書的內容卻讓我深深感到共鳴,他寫到一個現代女巫在現代社會中會遭遇的挑戰,並從女主角身邊家人朋友的視角,用多種不同的面向去描述一位現代女巫,保羅.科爾賀說,這是他嚐試探索神的女性面的過程。

在一次訪談中,他提到:

人們有時問我是否相信女巫,我的答案是: 我相信,不幸的是,女巫這詞彙仍充滿許多偏見,對我來說,女巫是一個能夠讓她的直覺完全掌控她的行為的女人,一個能與她的環境深度交流的女人,一個不害怕面對挑戰的女人,在「波特貝羅的女巫」書中,我精確地談到現代女巫在現代社會中要面對的偏見。

在我的經歷裡,女巫或是任何與看不見的世界做連結的人,不論你稱呼他們什麼名稱,在現代的世界裡,很容易帶一些羞恥、不好意思承認的感覺,對於自己在做的事情,會有「這可以講嗎? 講出來對方能懂嗎? 」無法像在談論科學時,光明正大的感覺,因為不是主流,所以,在某些談論的場合下,就容易被指為怪力亂神,帶著嘲笑或嘲諷的意味在其中,或是,會被勸告回頭是岸,不要再沉淪了。

一些家族系統排列工作者常會說,「我不喜歡搞得神神鬼鬼的。」或是,「It is not woo-woo stuff.」但是,另一方面,卻也很享受療癒或排列過程中,來自全知場域(The All Knowing Field)帶來未知與能量,很多時候,他們偏好把出現靈性元素的東西用榮格的方式來解釋,比如,在排列中出現死去的人,他們會說,這只是一個象徵或原型(Archetype),而不是真的死去的靈魂,因為,這麼說時,就可以繞過他人把自己重視的工作視為woo-woo stuff的嘲諷與輕視,而可以說,這很「科學」,因為有榮格與榮格學派的用語來背書; 然而,「科學」的許多發現在人們尚未全然了解它們時,不也都被斥為無稽?

在書中,保羅. 科爾賀借著其中一位主角的口說:

新的獵殺女巫風潮正開始蔓延,只不過,這次的武器不是燒紅的烙鐵,而是嘲諷與壓制,任何人若碰巧發現某項天賦,而且敢於說出自己的能力,都會遭到懷疑,一般而言,他們的先生、妻子、父親或孩子,或身邊任何人,不但不會覺得驕傲,還會完全禁止他們提起,唯恐家人受到嘲笑。

我記得,在學習薩滿的最開始,戴著眼罩,聽著鼓聲,在家裡練習薩滿旅程,那時,我老公對於我的「新嗜好」感到不敢恭維,有一次,他甚至在一旁發出「嘖嘖」聲,奪門而出,我很常有新嗜好,有些是奇怪的嗜好,像有一陣子在研究發酵食物時,他常會充滿疑惑地看著那長出有的沒有的奇怪生物的玻璃罐,覺得怎麼會有人要吃/喝這些東西? 他那時以為,我只是又開始了另一項他無法理解的新嗜好,但是,這一個讓他感到恐懼與擔憂,而且,是非常深刻的恐懼與擔憂。

他的一個大學室友,感情非常好,大學畢業後幾年,開始了作家的生活,一度,還到了印度全心地投入靈性生活與學習,在那裡一年回到多倫多之後,開始了嚴重的憂鬱症與其他精神疾病,沒多久,他就被發現自殺身亡。

因為是非常好的朋友進入了靈修生活而引發種種問題,最後自殺,他一直覺得靈性這種東西很危險,而那時,自己老婆的新嗜好是與一種他完全不理解的靈性活動有關,他很害怕我會誤入歧途,走火入魔,最後也步上與他朋友相同的道路,那時,他覺得無法和我溝通,常常找他爸爸聊這個,或許是命運,公公告訴他:「我媽媽也曾經是個靈媒,她看得到鬼魂與看不見的東西與能量,我爸爸什麼都看不到,是個像你一樣的正常人,掙扎了很久,他最後選擇相信自己老婆的能力,幫助她辦了很多場的通靈會,常常會有人來家裡問她問題。但是,我媽媽最後放棄了,因為她有太多東西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怎麼面對。」

在他的家裡,曾有這樣的歷史,奶奶對自己的能力不知如何運用,缺乏學習的管道、同好,以及有系統的學習,因此,她選擇放棄,我可以理解那種感受,如果,我常常感知得到不同世界裡的一切,但是,這才能缺乏系統性的學習,社群朋友的支持,同路人的分享,在遇到困難與不知如何是好的狀況時,我也會選擇放棄,因為,就算是有上述的資源與支持,我也常有遇到困難想要放棄的時候。

下面書中這句話,常常會環繞心頭,那樣非黑即白的世界不止容易,也不用面對內心的挑戰,還有,來自其他人的挑戰、嘲諷、翻白眼與不理解。

我想回到過去,認為魔法世界不過是聰明的把戲,大多數人是迷信的,科學無法解釋的事都沒有存在的權利。

我老公在那段時間,常常會用嘲諷的方式來應對我的新嗜好,來排解他內心的焦慮,而我因為常常被他攻擊,就什麼都不想告訴他,在這方面對他封閉起來,我不想要面對衝突,對於衝突,我一直是個逃避者,只好選擇保持秘密,在表面裝沒事,這對我們的溝通產生了很大的威脅,我也因為覺得無法在他面前做自己,差一點就失去了對他的愛,畢竟,不能如實地被看見與接受,又哪來的愛呢? 不過是維持某種假象。

靈性的話題不是隨便找個朋友就能聊,就能夠大肆分享並得到理解,於是,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好像你知道了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卻沒有其他人能夠理解,自己好像是個瘋子,也會自我懷疑是不是真的瘋了呢?

然而,宇宙總是會設下路標帶著人走上新的道路,我開始認識一些新朋友,那時候,J進到我的生命裡,好像久逢甘霖,每天都要和J聊好久的天,互相分享見解、想法、新發現、新的感受…有一個人懂得自己,其他人的嘲諷變得沒有那麼難熬。

保羅.科爾賀在書中說到:

她更大的難題是,她是個二十二世紀的女人,卻活在二十一世紀,而且對這項事實毫不隱瞞。她為此付出了代價嗎? 確實如此。但如果她壓抑她豐沛飽滿的自我,只會付出更高的代價,她會感到痛苦挫折,永遠都在顧慮「別人會怎麼想」,永遠都在說:「我要先把這些事處理掉,然後我就可以全心實現我的夢想,」並且永遠都在抱怨:「時機一直都不成熟。」

我不能說自己是22世紀的女人活在21世紀,我的感覺: 我是活在另一個世界的怪人,沒有人能理解,只有J能夠理解,那時候,我有很多「別人會怎麼想?」「我老公都這麼想了,別人? 我怎麼能告訴別人我在做什麼呢? 為什麼我對這會有興趣呢?」充滿了不敢承認為接受自己如是模樣的羞恥。

印象很深刻的是,因為這些顧慮他人怎麼想的信念,我很常會很想去上某些課,但我會編出千百個理由告訴自己:「不行,你不能去上」「不行,這個月錢比較吃緊。」「不行,小孩還小,花費很大。」「不行,小孩還小,我怎麼能夠離開家那麼久的時間。」

有一段時間,金錢是我拿來使用最多的藉口,結果,宇宙給我了幾個機會,讓我去看見我明明就有錢。那一陣子,要嘛不是莫名被警察開罰單,不然就是不小心A到別人的車子,這些錢一花出去都是加幣150~500,遇到最後一次賠了人家500多塊後,我理解到,「啊這錢的金額不就剛好是我想去上課的學類+油費+停車+住宿的錢嗎?」

宇宙總有辦法用這種實際經歷逼著我們看見自己生出的藉口是多麼白目

於是,我開始花錢上課,那之後,就沒再遇到莫名被警察抓,而我,也在上課的過程中感到滿足,看到進步,也交到更多我原本不知道世界中生活的朋友,如果,我當時都沒有順隨著宇宙給我的路標往前走,並付諸行動,今天的我會有多麼不快樂,也許對老公充滿憤恨,也許,早已經外遇出軌,也許,我的婚姻已經完結篇了。

宇宙也安排老公的童年好友J出場,咦,又是一個J,哈哈,J們在這條路上都特別照顧我們! J告訴老公,他最近接觸到薩滿,他覺得在那當中看見了很多過去都看不見的事,有很多收穫,老公一聽到多年好友口中冒出「薩滿」,瞬間對「薩滿」兩字的印象都大改了XD~~(我誇飾XDD),馬上告訴J:「Mira也在學薩滿!」然後分享了他覺得知道我在幹嘛的細節,我那時候理解到,很多時候,另一半和我們講的話,我們一定都不是很想要聽,哈哈,往往,朋友講的才會是真理

過沒多久,老公說:「我也要去學薩滿,幫我報名。」

我當下驚呼連連,「蝦米? 我有聽錯嗎?」

他:「沒聽錯,我要去上薩滿,幫我報名,因為我要去確認一下,你沒有發瘋。」

我:「噗~~~~~要親自當白老鼠就是了,好啊,幫你報。」

他就這麼去上了基礎工作坊,工作坊結束後,他說:「我認證你沒有發瘋。」

當然,在那個階段我已經不需要他給我什麼認證,因為,我在他還沒認證時,已經給自己認證,但聽到他終於可以放下他的恐懼與擔憂,我不自覺地很開心,受到鼓舞。

距離他奪門而出到去上基礎課相隔大約一年多,他說:「這一年多來觀察你,雖然你外表看起來好像常會做一些奇怪、我無法理解的事,但是,你的生活反而愈過愈好,在情緒處理、表達上面,也比以前好很多,所以,我才開始覺得,也許這真的是好東西,暫且不論是真是假,但它有讓你變好。」

我感到欣慰,透過薩滿旅程與幫助神靈做連結,讓我看見了許多過去沒看見的盲點,漸漸地療癒了坑坑疤疤的自己,也讓我開始變成一個行動派,鼓勵我把任何想法實踐到生活中,我發現,這讓我感到快樂,我不需要聽任何大師說:「你不可以這樣,一定要那樣。」也不需要照著一些宗教制度的死規則,在薩滿的世界裡,沒有規則,一切都是個人化的靈性追求,這讓天生叛逆,問題很多的我找到自由。

每個人都在找尋完美的導師,但是導師的教誨或許是神聖的,導師本身卻只是普通人,那是世人難以接受的,不要把老師與教導搞混,不要把儀式與狂喜搞混,不要把象徵的傳遞者與象徵本身搞混,傳統是與和生命原動力相遇之時,而不是與帶來原動力的人相遇時,但是,我們是軟弱的: 我們要求大地之母派來响導,但她只送來指引我們要走道路的路標。

可憐那些找尋牧羊人的人,他們不懂渴望自由! 與超凡力量的相遇是任何人都可以的,但這機會是離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很遙遠的,我們在這世上的時間是神聖的,我們應該用來慶祝每一刻。

這件事(在世上時間是神聖的)已經完全被遺忘了: 就連宗教節日也變成去海灘或公園或滑雪的機會,再也沒有儀式,平凡的動作再也不視為神聖的顯化,我們煮飯,然後抱怨這在浪費時間,但我們應該在做料理時,把愛灌注到裡面,我們工作,然後相信這是天殺的詛咒,但我們應該運用 我們的技能帶來歡愉,並散播大地之母的能量。

從事兼職的薩滿療癒工作快要六年了,會有人問我,是否想要把這變為全職,我其實掙扎很久,一開始是想要逃離商業世界,最想要離開的那段時間,在現實生活中有許多考量,走不了,但「離開」是我一大目標,去年,Covid後,離開的機遇浮現,我也很認真的開始計劃,並有一段時間全職療癒工作,一段時間後,全職靈性工作讓我有很深的不滿足感,覺得生命中少了什麼「實質」的東西,重新思考和檢視,我發現,實在沒有辦法全時間地泡在靈性世界裡,那內在圖像是,我的頭一天到晚都泡在雲端裡,好飄,不根植,我內在渴望一種平衡,就像過去在平凡生活中,渴望靈性世界一樣

感受到這個,我深刻地理解,原來,我所渴望的是天與地之間,神聖與平凡間的平衡,而那確實是薩滿的精神,薩滿是一腳在人間,一腳在另一個世界的中介,過去許多部落薩滿都不是全職靈性生活,他們白天可能需要幫忙採集、狩獵,照顧族人,晚上才做薩滿工作,因此,人無法全部在人間,不接觸神聖的力量,更沒辦法只泡在神聖裡,不腳踏實地踩在地球母親身上

從想離開平凡進入神聖,再理解到神聖不能單獨存在,上面保羅.科爾賀的語話很切實地把我內心的感受化為文字,我可以選擇在每件平凡瑣碎的小事之中,帶入來自神聖的力量、元素與能量,把薩滿的精神實踐在我的生命裡。

有意思的是,這個視角的轉變,讓我理解到我是可以有選擇的,我能選擇把神聖帶進平凡生活的大小細節,也在這時候,在商業世界裡一個非常適合我個性與才能的職務出現,雖然有種種改革與挑戰需要進行,但是,卻有種根植與穩定的能量推著我前進。

「人看到陽光,看到天空中有雲,於是相信在雲層背後有一位全能的神,指引著人的命運,但在此同時,你看看你兒子,看看你腳下,聽聽你週圍的聲音: 大地之母就在這裡,與我們接近多了,帶給孩子歡笑,讓願意走過她身體的人獲得能量,為什麼世人寧可相信遙遠的某個東西,而忘記了近在眼前的、真正的奇蹟的顯現?」

「我知道答案,因為在上面,祂藏在雲層背後,有著不可質疑的智慧,指引著我們,給我們命令,但在下面這裡,我們卻與神奇的現實有著實際的接觸,也能自由選擇下一步往哪裡走。」

許多我在靈性圈子碰到的人都急著想要離開「萬惡商業組織」(Evil Corporate)或「萬惡資本主義」,把離開那裡,進入靈性視為一種靈性的開啟、生命的啟蒙、覺知的提升,因為,在萬惡圈裡充滿了各種無趣、掙扎、身不由己、像跑著輪圈的老鼠,日復一日,沒完沒了,然而,當這些人進到靈性圈子,想透過靈性方式賺錢過日子時,又會遇到現實生活中的挑戰,好像再度回到萬惡圈圈中沉浮的感覺,比如,金錢永遠是個問題,收取酬勞很不靈性,要推廣靈性工作時,又必須再次接觸主流商業模式,張羅現實生活中會遇到各式各樣的人間難題,於是,很多人因此困惑了,「我不是為了離開這些模式才離開原本的工作? 為什麼現在又要再回到這當中呢?」「做著靈性的工作,不應該全然地滿足嗎? 怎麼又要煩惱金錢、人際、宣傳、會計、辦活動? 經歷這一切掙扎?」「為什麼生命總是那麼困難? 不能輕易地得到我想要的成功?」

或許,最初「只要在靈性裡,就沒有煩惱」的出發點就是不切實際的,畢竟,我們在這具身體中的意識生來就是選擇要與這個現實交流互動,在感官、肉體、限制、掙扎、磨擦之中體會生命,在時時「空無」的狀態裡,不可能擁抱生命,或在現實生活中創造改變,因為人根本不在肉體裡,從人出生的過程就在教導我們這件事,一些研究指出自然產的孩子對環境的耐壓力較好,自然產的孩子在產道中擠壓、磨擦、限制的空間中,努力地鑽過隧道,來到人間,產道雖限制,但也具有彈性,過程中,他們體會到生命的第一課,有壓力但又不是不可能突破的環境對人體是有益處的,在現實生活中,通常在面對工作、學習、婚姻、關係、健身長肌肉…等感到「我快不行了,但還沒有掛掉」的時刻,「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很多人在靈性路上,是因為現實生活中的問題太劇烈,因此,會走上靈性歧路(spiritual bypassing),讓人能夠暫時有個避風港,有個暫時能喘口氣的地方很好,但是,我們無法一直待在避風港,總有一天,仍舊要再次出海,踏上旅途,迎向風浪,才能抵達意識來到這個現實想要實現的使命。

我認為,靈性歧路是許多靈性圈子怪象的根源,近年來,愈來愈多人談論要謹慎選擇的重要性,在組織宗教與非組織宗教間千古流傳的兩難- 教條、規則與直接的靈性碰觸,大多數會被人接受的是前者,但當提及有直接靈性的碰觸時,就有太多難以捉摸的狀況、恐懼與焦慮,不可避免地,許多江湖術士是會利用人想要避風港,不想碰觸現實,不想在現實中擠壓磨擦的心情,用來獲取不合常理的利益。

然而,我們到底要怎麼看待組織宗教的教條規則,以及非組織宗教,如新時代思潮,或原始宗教,如薩滿,與直接碰觸靈性的追尋呢? 保羅.科爾賀在書中寫下了非常精彩的對白,可以讓我們更深刻地探索。

社會學家阿瑟德.萊諾表示,這樣的現象(引註:直接的靈性碰觸)將來會越來越常見,並與已經確立地位的宗教之間,產生更嚴重的衝突。「馬克思主義的烏托邦已經被證明無法實踐社會理想,加上人類文明與生俱來對特殊日期的恐懼,讓世界成為孕育宗教復興的溫床,但是我相信一旦公元兩千年真的到來,而這世界仍毫髮無傷地存活下來,一般常識就會凌駕其他,宗教就會回復到只是脆弱者的避難所,因為脆弱者永 遠都需要指引。」

但這觀點受到梵諦岡駐英國輔理主教唐.艾佛瑞斯托.皮耶薩的反駁:「我們現在看到的,並不是大家都期待的靈性覺醒,而是美國所謂的「新時代主義(New Ageism)的浪潮,是容許任何行為的溫床,這些不尊重教條,來自過去的最荒謬的想法捲土重來,企圖摧毀人類的心智,像這個年輕女子這樣泯滅良心的人就是想把這些謬誤的想法灌輸到脆弱的、容易受示的人心裡,背後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賺錢和獲取個人權力。」

而目前在倫敦歌德學院工作的德國歷史學家法藍茲.賀柏特又有另一種看法:「現在地位穩定的宗教已經不再問一些根本的問題,例如,我們是誰,我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相反的,他們只專注於一系列的教條與規則,而這些教條規則關切的只是如何順應某個特定的社會或政治組織,因此,真正想尋找靈性的人只能往新的方向去,而這無可避免的表示重返過去,重返原始的宗教,直到這些宗教被權力結構污染為止。」

故事中的女巫最後死去了,被殘暴地謀殺,或說,假裝如此,最後在這世間消失了,她完成了來到這世上的使命,故事的結尾,人們聚集在一起形成團體,把她過去的教導變成團體、組成派系,也有人組成可觀的組織,開立課程,這讓我想到,世界各地的賽斯團體也是如此的模式,最開始「直接碰觸神聖力量」與賽斯建立連結的珍.羅勃滋早已在眾人面前消失,但她留下來的教導沒有消逝,反而還被發揚光大,賽斯書裡的內容很棒,是靈性學習的好材料,但是,在傳播教導的同時,很難免地人會又把傳播者誤為教導本身,傳播者之間互相點評彼此是否「夠資格」說某些話,傳播的過程中,再加入自己的見解與意見,再加上斷章取義,造成與最原本內容的脈絡不符的解釋。

人們都忘記了,真正的教導是來自「神聖的力量」本身,人只是傳導的容器

我認為,直接的靈性接觸是無法與權力結構相結合的,只要開始有組織結構,上下權力分層,就走上了組織性宗教的道路,教條、規則、政治正確、利益、政治…等會與之綑綁,失去了最初的純粹與感動。

到了一個歲數,都會開始探索生命的意義,究竟我為何來這裡? 死亡是什麼?死後又是什麼? 如果人生如此短暫區區數十年光景,在這裡經歷大大小事又所為何來? 我們需要可以解答的管道,因此,宗教、哲學與靈性永遠是人類不可缺少的部份,因此,很值得花些時間與精力,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式與答案。

這些沒有標準答案,但在探索時,可能會有共通的經驗,也有獨特的個人經驗,誰都不該因為不同的探索方式而感到受到嘲諷,或不被接受,而我們的世界是不是要到22世紀才能有足夠的空間,尊重每個人的個體性,但又能夠和諧地一起生活呢? 或許,現在我們每個人小小的觀念改變,都能引領世界走向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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