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性圈亂象與尋道的旅程
這幾天看到快樂大學的熊大講靈性亂象|高訊息、指導靈? 小心你只逃避的影片,
他的一些觀點, 很很同意,但有一些觀點,也許是影片長度的考量,我覺得觀念上有些過於簡化,好像只要碰觸了靈,不論是什麼靈,就是亂象,其實,在和靈接觸的知識上,還是有非常多細節的,不能概括。
能夠掌握力量的神奇感受
其實,熊大講到在靈性圈子裡的人,最大的問題就是用靈性來逃避,現實生活裡的不快樂、痛苦、受苦與受難,會讓許多有如此經歷的人選擇使用靈性來當做一個暫時能感到溫暖的管道,我認為,會產生亂象的原因是,很多人對這樣暫時溫暖、感到有力量、可以暫時用”法力”來掌控生活的力量感上癮了,他們想要緊緊地抓住這樣神奇特別的感覺,好像生命裡不是只有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的苦難與無力,他們自己也可以有個方法感受到能掌握些什麼的有力感。
這種讓人感到溫暖與有掌控力的管道,如果不使用靈性,那有可能是其他的上癮方式,包括用藥、權力、性…等等。
靈性只是眾多上癮中的一種管道,真正的問題是來自於對力量的上癮。
礦石與精油會說話,並不是核心問題所在。
是啊,在現代人腦袋的程式安裝裡,跟物件說話像是瘋子,但是,在泛靈的概念裡,萬物有靈是基本的生命態度,雖然泛靈觀念與現代理性科學相抵觸,但是,我們身邊的每個生命與物件都有他們的意識存在,這是許多人親身體驗的感受。
那麼問題在哪裡? 問題在於,人們把生活大小事的決定權都丟給了礦石與精油,他們有意識,並不代表他們擁有足夠的智慧幫你解決生活中所有問題,就像靈性老師、政治人物、光鮮的明星、各類專家…等等,不能為我們做決定,我們可以多方諮詢不同人的意見,但最後,仍然要回到自己身上,我要如何運用從不同經驗人那裡得來的訊息,做出一個最適合我當下需求的行動計劃,犯錯或是過程艱難都是生活的一部份,全聽礦石、精油或「專家們」給的意見並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層面的自己,熊大在影片中把指導靈、高我、內我、內在小孩的觀念混在一起說,是有些概括了,這每個概念都不同,當然,在靈性亂象裡,這些名詞常常會混一起使用,有時候,甚至要特別地讀或聽使用者到底是如何定義這些字,因此,如果熊大有把這影片做成系列,就可以再更深入定義這些字,而不是一概而過。
連結靈=一帆風順?!
他在影片裡講到很多人覺得連結上指導靈人生就一帆風順了。我很認同他這個說法,因為,很多時候,充滿慈悲與仁慈的、進化的神靈並不是只給你光與愛,在很多人的經驗裡,神靈會給我們教導與體驗是很難受的,因為那些原本就是我們人生中過不去的檻,被直指出來更是會難受,這時,有些人就會解釋,這樣的神靈不是好的神靈,或是某某靈性體驗是負面有害的。有時候想想,現代資訊如此爆炸,我們都能很輕易地找到自己想要的解釋,所以真相與事實究竟是什麼?
如何解釋都在於我們自己,而這個解釋的角度與方式也會隨著我們生命的歷程改變,並非永遠就定下只能這樣解釋了,在我年紀漸長(XD),並與許多六七十歲的朋友們聊天時,更有這樣的感受,有時候,一些在年輕時看似負面的經驗,在幾十年之後,才發現,原來那時促使人成為他需要成為的人的過程,漸漸地,就懶得去爭辯「正解」了,因為,什麼是「正解」?
Seeker之路是必經的
我覺得,真相是,熊大所提及的亂象都是人類在尋找生命答案的過程,每個人都是seeker,什麼是seeker? 在尋找自己、真相,尋道之人,尋找可以讓自己跳出既有框架方法的人,尋找生命意義的人…
有些人目前的狀態就是需要在痛苦的生命之中,暫時地有機會能碰觸力量與溫暖,慢慢地增加自己的力量與智慧,進而把在靈性學習中獲得的心得帶回現實生活中運用,這就像旅行,一直生活在同一個地點,我們就會無法跳脫那個地方的思考方式,但是,當你暫時離開,到別的地方去走走看看,再回到原本的地方,你會發現眼界變大了,原本一些是問題的東西不再是問題,或是,你能帶入新的視角與方式。
一個學習靈性的前輩,她從出生在基督教家庭,到後來進入佛教,再去探索道教問事,接著到奧修新時代等不同的學習,到現在,她對這些團體與知識冷感,用心在自己屬地的生活裡,用心去感悟,她不再接個案,不向任何人教授任何知識,就是做一個簡單生活的美麗66歲女人,我曾經問她,那些年,在她”背叛”家庭的信仰後,積極地到處學習各種不同靈性系統與方法的原因是什麼? 是什麼推動著她?
她告訴我,有十幾年的時間,她每天都覺得自己生活在地獄裡,從小重男輕女的環境成長,婚姻裡丈夫的背叛與家暴,還債奔波家計,每日工作超過15小時,她的生活非常痛苦,但當她接觸到靈性時(不論是哪一類),她總是可以在那裡面找到安慰與溫暖,在她學習一些「神奇」的靈性實踐時,比如,她發現了自己可以讀人的能力,再應用到她的生命數字的個案中,她看見了自己可以運用這些知識與能力幫助其他人渡過難關,或是幫助他們的生活變得好一些,為他們生命中的慰藉,她感受到自己原來是有力量的,她擁有這樣的力量去做改變,而這樣的發現與力量的增加,也慢慢地改變她對自己生命的看法。
她不是一個力量上癮者,沒有把這樣的力量用來獲取更多的權力、金錢與名聲,雖然她當時在她的圈子裡算是小有名氣,她單純地想要把這樣的力量用於改善自己的生活,因此,她走過了她當seeker的日子,最後,可以安於回歸平靜生活。
想想看,在靈性圈子裡面,透過靈性的方法,有多少人從沒有力量到有力量,然後因為力量而來的金錢、權力、名聲…等沉迷,接著上癮,除了掌控自己,也可以掌控他人,還是那麼多那麼多的人,因此,開始走上了「偽大師之路」,我們看了多少崩壞大師的故事? 他們在這條路上要的,並不是帶領學生信徒們看見本心,取得自己的力量與智慧,他們要的是更多人把力量投注給他們,成為他們力量的來源,增加生意,可想而知,在這樣的靈性力量上癮症面前,來自於這些老師們的教導,就會混入了許多似是而非的概念,一群在現實生活中失意的學生信徒就很容易在生活迷茫時,就會不自覺地,特別容易受到吸引,一方面,在內心裡有個期待,我也有機會獲得力量,可以掌控,可以幫助他人改變,另一方面,在這樣失衡的權力結構中是無法真正獲得他們所追求的,像在傳銷裡追求金錢一樣,在海市蜃樓中愈來愈無法自拔。
在影片下方的留言裡,我看到很多人的反饋都是「曾經我也深陷靈性圈………,現在我……」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其實,這些看似錯誤混亂的亂象都是人在探索內在智慧的重要過程,有多少人沒有人生的實際經歷探索就可以說:「我本來就會覺察,就知道要明心見性,要回到當下,回到自己,好好地生活??」這樣高僧級體質(哈)的人不多吧! 因此,理解這是seeker旅程的一部份。
我們內在原本就有智慧,不論智慧是透過理性思考習得,或是靈性直覺的方式習得,都只是過程,有些人不幸地卡在力量上癮的階段久一些,可能要好幾輩子,有些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我認為這都沒有絕對,提出來討論很好,但是去批判某個人選擇走什麼樣的路並不會對覺醒有幫助,只是會讓他們更加無力。
結論: 你用著什麼樣的關係模式學習靈性?
我很喜歡海寧格在Love’s Hidden Symmetry一書,第五章 Love and the Great Soul裡提到關於人是如何對應自己與宇宙間更大力量存在的描述,在這裡簡單翻譯與有緣人分享:
記得我們孩童時的經驗,我們可能會連結神,或叫世界背後的神秘力量,像孩子與他們的父母連結一樣,想要找一個好的爸爸或好的媽媽,然後,我們像孩童一樣地去相信,像孩童一樣地去希望,像孩童一樣地去信任,像孩童一樣地去愛–,以及,像孩童一樣,我們可能會對超乎我們經驗的東西感到恐懼。
~~~Bert Hellinger, Love’s Hidden Symmetry CH5 P190
或是,記得我們與親戚的經驗,我們可能連結命運或是世界背後神密的力量,像我們連結親戚一樣,好像我們與祂是親兄弟般,都列位於聖人的行列之中,但是,就像在家庭裡一樣,我們可能會因為僵化的律法被選擇或拒絕,對這些僵化的律法,我們一無法知,或是無法起到任何影響力。
或是,記得我們曾自由地加入一個團體,成為一份子,我們可能會連結世界背後神密的力量像一個工作伙伴,我們表現得像是祂的代表或代言人,定立神聖的約定,就像我們以為生命會允許我們調控管理相互間的給予與接收,掌控相互的獲益與損失。
或是,我們可能靠近世界背後的神秘就像我們進入一段親密關係一樣,在質中,有個愛人與被愛的人,一個新娘、一個新郎。
或是,我們會連結神秘像父母連結他們的孩子一樣,膽敢於告訴祂我們覺得這世界有哪些地方不好,並強力要求祂改善,無法對世界如是的樣子感到滿足,因此,想要積極地拯救我們自己與他人逃離世界。
然而,有個不同的方法。當我們連結世界背後的神秘時,我們可以暫時忘記我們所知的任何型式的關係,就像我們在大海中游泳一樣,我們忘記河流流入大海,而當我們在目標處,忘記到那裡的路。
若你已經看到這裡,那表示你對這議題很有興趣,建議你也讀讀這一篇。
原文:
Remembering our experiences as children, we may reach out to God, or the mystery behind the world, like children reaching out to their parents, and seek a good father or a good mother. Then we believe like children, hope like children, trust like children, love like children – and, like children, we may fear what is beyond our experience.
Or remembering our experiences as members of our extended family, we may relate to fate or the mystery behind the world as we do to members of our families, as if we were blood brothers in a company of saints. But then, as in a family, we may be selected or rejected according to a rigid law we neither can know nor influence.
Or remembring our experience as members of freely chosen groups, we may relate to the mystery of the world as if we were its business associate, behaving like its representatives or spokespersons, making covenants and agreements, as if life would allow us to regulate mutual giving and taking and to control our mutual benefits and loss.
Or we may approach the mystery behind the world as if we were entering an intimate relationship in which there are a lover and a beloved, a bride and a bridegroom.
Or we may relate to the mystery like parents to their children, daring to tell it what we consider wrong with its world and demanding improvements. And not being satisfied with this world as it is, we attempt to save ourselves and others from it.
But there is another way. When we relate to the mystery of the world, we can forget what applied to the relationships we know, just as when we are swimming in the ocean, we forget the rivers flowing into it, and when we are at our goal we forget the p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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